洛小夕打量了苏简安半晌，她往日里晶亮神采的目光此刻有些暗，垂着眼睫，纤长的手指在咖啡桌上纠结的划来划去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。

陆薄言蹙了蹙眉：“她从小恨你？”

苏简安哼了哼：“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住一个房间！”

她晃了晃红酒杯：“我哥有两瓶，喝了一瓶，另一瓶宝贝似的在酒架上，连我都不能碰，你哪来这么多啊？”

“没关系。”陆薄言的语气堪称温柔，苏简安以为他能说服合作对象重新和他合作，松了口气，却听见他说，“你负责赔偿就可以了。”

陆薄言的办公室里有人，一个是沈越川，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男人，同样西装革履，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视线，看过来，愣了愣，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。

苏简安觉得世事就如此刻的阳光一样难以预料。

十一点多了，客厅的水晶大吊灯已经熄灭，只留着几盏壁灯弥漫出暖黄的光，苏简安闻到了浓浓的烟味。

苏简安只是问：“那天我走后，你看了我的礼服？”

洛小夕皱着眉，一副要哭的样子：“我平时自认口味挺重的，否则也不会和你这个女法医当这么多年朋友了。可现在我真的要吐了……”

苏简安“嗯”了声，甩了甩头，眼前的陆薄言突然变得越来越……多。

一个近60岁的老人站在书桌背后，手上执着一支毛笔，笔端是一幅快要画成的水墨画。

苏简安察觉不到陆薄言的目光，走到他面前：“走吧。”

到了家门口，陆薄言怎么也叫不醒苏简安，她像一只陷入冬眠的小动物一样，睡得天昏地暗，不到春天誓不苏醒。

她兼修过心理学，能从一个人细微的神色变化里推测出这个人在想什么。通常她只要看一个人的眼睛，就知道这个人是否心虚，或者他有没有说谎。

苏简安端详了一下他唇角的笑意，瞪了瞪眼睛：“你逗我玩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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